新能源汽車未來的發展方向是什么？最近，2024上海國際氫能高峰論壇在上海科學會堂舉行，同濟大學汽車學院教授、上海智能新能源汽車科創功能平臺董事長余卓平在演講中表示，純電動汽車不是新能源汽車的未來，他更看好氫電復合電源技術，因為氫燃料電池與鋰電池可以形成優勢互補。從短期來看，插電混合動力汽車的前景也比純電動汽車更好。

“今年8月，比亞迪銷售的車輛中，插電混合動力車占比達到62%，超過了純電動車。”余卓平告訴聽眾。據介紹，插電混合動力汽車是介于純電動汽車、燃油汽車之間的一種新能源汽車，既有燃油汽車的發動機、變速器、傳動系統和油箱，也有純電動汽車的電池、電動機和控制電路，而且電池容量比較大，有充電接口。它綜合了純電動汽車和混合動力汽車的優點，可實現純電動、零排放行駛，也能通過混動模式增加車輛的續駛里程。

插電混合動力汽車的市場接受度為何有望超過純電動汽車？余卓平解釋，純電動汽車雖然發展很快，但仍存在三塊短板：“里程焦慮”“低溫焦慮”和安全風險。插電混合動力汽車正好可以補齊這三塊短板，大幅緩解“焦慮”。

比亞迪首款插電式混合動力SUV“唐”亮相深港澳國際車展。新華社發

在這位汽車資深專家看來，推動汽車全面電動化的最佳方案是增程概念的復合電源。“我國居民日均出行里程50公里以下的比例占86.1%。對乘用車來說，電池容量約為15—20度，基本可實現居民出行的純電動化和零排放。而長續航的補能，可通過增程電源來實現。目前，增程電源是內燃發電機增程器，未來是零碳燃料電池增程器。對商用車來說，根據使用工況合理配置氫電復合電源，將是未來商用車電動化的主流趨勢。”

電動汽車配備內燃發電機增程器后，就幾乎不會讓用戶產生“里程焦慮”。駕駛插電混合動力汽車，90%以上的工況可以純電動驅動；上了高速公路，則可以“加油跑”；到了晚上，可以給汽車慢充電，不必在白天快充，這樣不僅方便，安全性也更高。

未來，燃料電池增程器將成為復合電源的主流。與內燃發電機增程器不同，燃料電池增程器可實現零碳排放，更綠色環保。特別是商用車，其排放量占汽車排放總量的50%左右，如果燃料電池增程器在商用車推廣應用，將對人類應對全球氣候變暖起到積極作用。

“如今，氫能及燃料電池在技術上已進入市場可用期。”余卓平說，氫燃料電池的大部分零部件和關鍵技術已實現國產化，質子交換膜、催化劑有望在不久的將來完成國產替代。至于成本問題，他認為，氫燃料電池汽車的高成本需通過規模化來降低。

氫能公交車在上海臨港一座加氫站內加氫。  新華社發

據介紹，在“雙碳”國家戰略和燃料電池示范城市的政策推動下，氫燃料電池商用車市場正在迅速開拓，已實現多區域、多場景的終端應用，包括物流車、客車、中重型卡車等車型，還在探索工程機械車等車型的終端應用。

“下一步，燃料電池汽車規模化發展的突破點，應該是運營的乘用車，比如網約車。”余卓平說。在他看來，網約車可率先采用燃料電池增程器這一“未來方案”，將動力電池與小型燃料電池結合，這樣將大幅加快氫燃料電池汽車的規模化進程，持續降低零碳燃料電池的生產成本。